一汀烟雨

偶尔写写,不用关注啦。

【勤深深】为什么不开口呢?

最初是深夜上头产物,只有最后几句。两位老师合作的歌实在是太好了,每一首歌浸满我的眼泪,所以忍不住手痒写出来了,深深的部分可以参考<追>,克老师的部分请参考<欠你一句我爱你>。

文中提到的一切行为只存在我的臆想里,不要上升真人。


周深坐在采访间,看向对面的记者。

艺人的采访越来越格式化,千篇一律的问题,流水线般送出一版又一版视频。这次的采访少见地格外精心,周深难得抒发了一些对古典和流行,美声和通俗的看法。

年轻时的理想慢慢实现,演唱会开了几巡,从live house一路开进体育场,梅奔已经是巡演必打卡场地。他不再是宏图大志埋在心底,只说留在舞台上就好的上升期新人,而是很多新人眼里实力了得的前辈,可以自在做音乐,也可以坦然说出心中所想。

“有很多网友说您是‘话多且密的小百灵’,特别喜欢看见您在综艺节目里出现,在您参加过的综艺中,最喜欢的是哪一档呢?”

女孩的问话尤在耳旁,或许是对谈气氛太好,也许是采访至深夜,周深一晃神,嘴巴不受控般溜出答案:“《我们的歌》。”

女孩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不是被节目组再三邀请发掘出道的《好声音》,不是让上升期歌手周深成功卡位成实力派的《歌手》,不是第一次以导师身份参加的《天籁之声》,而是一档相对平淡的合家欢节目。

她下意识追问,“为什么是这档?”

周深从来坦荡,喜恶表现得分明,原因也总说得痛快。

“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节目吗?”随着年岁渐长,咖位上升,在访谈的最后虚晃一枪,留些似真似幻的玩笑和躲避已经无足轻重。

他没有说。

屏幕上闪动的光光影影,是一档久未被提起的节目。

现在重看2019年冬天的那段岁月,周深总会想起他曾经看过的那场日出。本以为总该先出现一轮红日,于是期待着太阳出现的那个节点,不知不觉间夜色一层层消退,最后终于看到一个渺茫的橙色光点,天光已是大亮。

当时他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地上,前一天还顶着北方凛冽寒风攀爬长城,今天就是在江南一角钻录影棚,跨年这种一次性活动都精打细算安排了两个,歌手的第一次录制来去匆忙,临时敲定,录到深夜,又赶到差点撞期的演唱会城市彩排。从没有一天他真切意识到成名在此一瞬,等到最后一个通告结束,他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才后知后觉无数艺人又爱又恨的上升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到来了。

漫长又黑暗的冬季终于过去,夏日降临,天地明媚。

节目里依然欢声笑语,他看着那个年轻的自己,屏幕里的周深在一圈人面前把头凑到前辈耳朵边试图说小话:“我不太想第一个唱耶。”;火锅店里年轻人自然地靠过去又蹭一蹭前辈的胳膊;面对突如其来的对歌脱口而出的“你想干什么?”。还有更多的无意识的亲昵和依赖:总是坐在一起,距离越来越近的采访;跨年夜转身之后看到走来的前辈露出的第一个笑;和曾经的老师共坐时把话筒推向身旁:“你快说快说。”。

那时候他都在想什么呢?

周深试图穿过时间的层层迷雾去唤醒记忆,可能是太忙太累,也可能是精力全都放在事业上,他回忆起那三个月就像是隔着流水触摸卵石,石壳光滑,摸不真切。

这些年一直跟着他的助理无数次提醒他那期间发生的事情,周深总是睁大眼睛:“可这没跟我说过啊。”

“明明说过……”无奈了太多次,渐渐助理也习惯他的无知无觉,还完美解释了这一现象:“深哥没事,你就是当时太累了,我小侄女去年高考,考完之后就突发老年痴呆,坚称家里新买的车从来没告诉过她。”

周深每次面对这套说辞都疑心助理在暗示他老年痴呆,但皱皱眉头又没有反驳的底气,只能闭嘴。

借着花絮和节目他终于想起了更多,更多就是面对李克勤他什么也没有想,合唱的闭眼就是本能躲避来自对面的目光,躲在对手舞台暗影里的人影一双就是想要靠近他,最后一首歌里错过的和声就是忙着安抚漏跳的心拍;采访里猛按测谎仪的醋意和开心都真实存在,下意识的靠近和打闹也从不虚假。

2019年冬天的周深太忙太累,没有一丝一毫的闲心去看看自己眼里闪的光,与其操心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靠近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前辈歌手,他还不如多去看几遍李克勤执念的粤语歌歌词。

只是本能只是直觉,他想要靠近他。

相比之下令人诧异的是,李克勤居然把这些全盘接收了下来。

时间流水一般冲刷过记忆的鹅卵石,并没有让它模糊反而打磨出了闪闪发着的光。

周深抓不起水中卵石,却能清晰看到闪光。

“如果你被淘汰那我也不参加了。”“你唱什么我都喜欢啦。”“你啊。”……

他参加过许多综艺节目,许多人夸过他的天赋认真努力,最终选择时总却得到“你唱的很好,但我觉得他更需要这个机会。“”我很喜欢你,但是……““周深唱的太好,让我觉得这就是他的歌,反而……”夸耀的背后总有转折,他渐渐习惯在众多的不被选择和质疑中生存。

相比之下初见几面就敲定的合唱单曲,平平常常问起的演唱会邀约,赛车时望向与众人不同的方向,轻易就答应下的圆梦歌曲……被坚定选择和相信的感觉对周深来说鲜少体验,而每一瞬间他都感觉被一盆温水从头到尾浇下。

李克勤老师为什么这么做呢?

周深想起更多夹杂在复杂行程里的瞬间,他射出第一箭,房间里满是哄笑,身后那个人连笑一下都没有,操着一口港普连声说“OK OK。”最后一期他实打实连轴转了几天,奔波又疲惫,旁边那位彩排一向认真的大佬歪着头看他,哄着他说“我们先从比较简单的来好不好?”送给他圣诞礼物时满屋的人都在看向这里,老师连说两次“简简单单啦。”然后在工作人员问起价钱时迅速转移话题。

画面里一如既往地铺满干冰,人影一双拥在中央。不是不知道,不是没察觉,只是他一心一意盯着别的东西。

他终归抓不住流水,满目金雨,周深看着那个人,悄悄在心底承认:

是我错过了。

 

 

对李克勤来说,周深代表什么呢?

印象不断刷新,从萍水相逢的后辈,变成一听定情的后生仔,又迅速变成不爱运动很爱讲话的男孩。

后来甚至合拍得不可思议,从上台前的白米饭到音乐审美,嗓音性格无一处不合。粉丝特意截出的片段,不用慢放渲染也能看出他的满意,轻易开怀大笑轻易被哄好,毫无天王大佬的气势,委委屈屈被粉丝恨铁不成钢地大喊回怼他。

“国语好难讲,更何况我根本不想怼他啊。”天王被袖子挡住的脑袋里蹦出来这一句话。

三个月过得飞快,综艺里打打闹闹欢笑不断,节目结束之后李克勤再三惦念,也无理由去联系小孩,微博上有粉丝剪出来片段精彩漂亮,他转发感慨,安慰自己也算是有个纪念。

纪念在人群中灯光下看着他,听见的心跳。

李克勤知道结束之后以小孩的脾气绝对不会主动麻烦他,等到再过些年,小孩走到更高更远,幸运的话小孩会记得他看向自己时眼里含着的光,坐在沙发上的偷偷吐槽,采访时硬要挨在一起的温度;而更可能发生的是他成为了众多合作嘉宾中的一个,既无特别亦无遗憾。

这样最好。

遗憾终生和时时回想都是不应该加诸年轻人身上的词语,他暗暗遗憾相遇未免太短,也只得承认:

这样最好。

斗转星移,他慢慢意识到小孩作文里总用来带过时间的这个词语又美又残忍,离那个冬天越来越远,关于周深的一切痕迹慢慢被时间磨掉。

为什么不开口呢?

无数个辗转深夜他都反复回答这个问题,而答案从未统一。

他看着年轻人一步步走的更高,成为了其他一些人的前辈和老师,是他默默凝望的无望爱人,更是璀璨舞台上最闪耀的星星。

李克勤想,他知道了。

月亮飘飘悠悠

停在枝头

他知道月亮终归升走

于是枝头不挽留

他不说出口。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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