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健倾心】指向你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健✖️单依纯
不要上升真人，一切都只存在我的臆想里。
提及其他人物无恶意，出入细节对不上一概看作平行世界。
人们从诗人的字句里，选取自己心爱的意义。但诗句的最终意义是指向你。
——泰戈尔《吉檀迦利》
「似被前缘误」
冠军之夜闪闪亮地挂在记忆里，她第一次穿那么隆重的裙子，在那么多人面前唱歌，拿到歌手之路的通行证。
后来同龄女孩看起来太过戏剧的裙子她都穿过，生活不可谓不精彩，但直到那些沉到坠脖子的项链、裸露的大片皮肤、出现在脸上的缤纷颜色与闪片变得习以为常，她还是时常想到那身白裙子。
第一次群访，她手里挽着裙摆走上台，一片闪光灯照耀下不算手忙脚乱，却也毫无从容可言。台上伸来一双手，不像是众多男明星表现风度的时候矜持一递，那双手结结实实握到她，简直烫了她一下。手的主人一边摆弄层层叠叠的纱裙，一边继续张开手捂住她胳膊，随后半真半假感慨“比台上好多了，在台上都发抖，我都担心她唱歌。”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么多镜头对准自己，无所适从之中，旁边人让她打个招呼。
她说一句“大家好”，说完了依旧转头看回去。
李健站在她身边，脸上神色是在三个月间看惯了的八风不动，举起话筒哄着她再说一句。
她就又说一句：“我叫单依纯”。
就这样，她跌跌撞撞成为歌手。
李健在导师席坐得并不清闲：在自己学员上台时尽可能躲避镜头来做一些动作，提醒学员表情，多鼓鼓掌，考虑出场顺序，有时还要应付单依纯突如其来的撒娇。
小姑娘很好玩，鲜活的、灵动的，会在台上突然对他耍赖似的笑一笑。
他则负责确保她望过来寻找支持的每一个瞬间都给予力量。
赛程紧张，中途她感冒一周，折折腾腾的，李健不知不觉中多对她照顾一分。活像一场“养女体验转身就送”的诈骗，但一切辛苦，都在茶话会里随意一句：“给你们鼓掌，得有一万次了”便罢。
依纯对他有一种无保留的依赖和信任，年纪小，又有两年前的缘分在，唱好了也鼓掌，唱不好也鼓励。小姑娘玩心重，偶尔搞怪撒娇，他仓促间找不回自己的体面形象，嘴瓢两句“玩呢”也就揭过。
女孩既是刚出道，又是刚成人，简直一刻看不到李健就有掩饰不住的茫茫然不知所措，难说他三个月里担任的是导师还是经纪人的角色，尽管李健心知肚明没有任何一场比拼可以决定她的一生，但对着眼前花骨朵一样的人，也不能不感觉到一种沉甸甸的重量。
观众大多看惯了李健以一种清高的体面姿态出现，难得看到他也有装着凡尘琐事的眼睛：音乐大才子在台上注意耳返，手幅，甚至一句一句给人递话，妥帖地安排眼前人一举一动。
随着自己的行为准则被一种经纪人的宝贵素质取代，李健索性给单依纯搭桥牵线安排了签约公司。艺人团队出现，从半个经纪人的角色里后退一步，比赛结束后，总算松一口气，他自觉完满结束任务。
「又是二年风露」
很久没见，出于不知道什么的心态，李健开始在镜头前避嫌。明晃晃的借口友台节目，大家都识趣不问。
他近年越来越躲避人际交往，社交的场合他一边嘴上开着玩笑，一边不自觉往最熟的人靠近，宁愿随便和她说几句废话，也懒怠交往新的同事。被coco叫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什么心态，一个劲地往小姑娘身上看。有什么话非得跨着屋子喊我，他心想，恨不得抓住眼前的人一块过去，最终面对单依纯没心没肺的摆手还是作罢。
晚上下大雨，录着录着听到女队那边有人惊叫。李健有点担心，过一会听清楚隔壁漏雨了，才又收回了前倾的动作，踏实坐进沙发里。
录完节目，单依纯要补个后采，她团队偏偏卡住需要对接，等不及她出来。雨大得像泼水，他心神不宁，总在担心，李健干脆不再调度折腾，让两边团队都跟着车离开，自己准备等她一趟走。
他换了私服，安静在录制室门口等待。
过一会人出来了，简单挽着头发，见到李健还有点惊讶。
“团队着急对接，我让她们先回去了。正好我没事，和你一块走。”
没想到紧跟着出来单依纯的follow pd和摄像大哥，“健哥在等我，”女孩先转头看了一眼后面又看他，“但我路上还得录个vlog。 ”
“我出镜不影响吧，还是说能额外给我出场费什么的。”打趣一句，单依纯终于笑了，李健打量一下她穿的不少，转身带着小分队往楼下走。走到大门，雨已经停了，他干脆提议走着回去。
酒店离摄影棚不远，单依纯没有意见，摄像大哥也没有意见，她的pd提出意见，表示自己突然被呼到要回去盯一下素材剪辑。
本来只是动念多看顾一下女孩，结果一路波折到现今的局面，李健现在很有九十九拜都拜了不差这一拜的心态，“你回去吧，那什么，我给她当主持人，保证给你录出来素材。”
单依纯一出门就不自觉放松了肩线，深夜又下过雨，行人稀少，偶尔路过积水闪烁着路灯，这时候单依纯就会挨他近一点走。
两个人实在疲惫，终于静下来反而无言，走了一段李健才积蓄了一点力量，他四处看看，用感慨起了个话头：“最近太久待在棚里了，出来走走看，夜晚潮湿。”
“健哥随便一说话都像在念诗一样，”单依纯感叹一句，又笑着打趣，“健哥主业是诗人，副业是歌手，偶尔才在棚里录一录节目。”
李健笑了，“我不是诗人，我只是诗的前奏，听完我的歌，人们想到诗，就是我的最好影响。”
“健哥这个觉悟我是暂时赶不上了”单依纯接一句之后突然停顿，李健看她一眼，她面上犹豫不定的神色收不住地出现。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看着不乐意。”他自动地去猜女孩的一举一动，仿佛什么天生的责任一样，只要她一皱眉，他就有义务去排忧解难。
“健哥看出来啦”心事能被一句感慨引出，单依纯实在是做不出太多灵动表情。她小小吐了口气，半真半假感叹道，“前辈老师都很优秀，人很好，我感觉在节目里很惭愧。”
“是为明天录的啊？”李健一琢磨，看女孩的样子就知道猜对了。明天两对歌手自由组合，一个一个房间地见面。节目组形式说得很清楚，但剧本是一点没给。不怪单依纯忐忑，选择与被选择，他自己都有点紧张。他不便多说，只是看一眼镜头笑着说，“为没发生的事在这愁成这样。你现在这么担心，明天录完就知道很顺利就过去了。”说到最后他又转头去看单依纯。
“真的吗？”
“难道明天时间就停滞了，录得没头了？难关总会过去，不要提前担心不明结果的事，做好自己想做的事，坦然面对就行了。”
他不痛不痒宽慰几句，话题又被扯开，说着说着走到酒店门口，李健问明摄像一路拍到单依纯房间门口，直接就熄了回自己房间的心，想着小姑娘住得比他矮上几层，顺路把她送到。
电梯里单依纯看他迟迟不摁楼层，犹豫地猜测出李健的意图，受宠若惊。说话间带出很久不用的敬称，“都把我送到楼层了，太晚了健哥快回去休息吧，不然劳动李健老师我良心实在难安。”等她推辞完，电梯已经到了。他直接忽略她的磨磨唧唧，摁住开门键，看着单依纯和摄影走出电梯，自己也走出来。
李健确实疲惫，他鲜有录到凌晨还对着镜头表演的经验。“都给你鼓了几万次的掌，还差这两步路吗？”他挑了挑眉示意小姑娘迈步，自己则慢悠悠跟在身后，摄像大哥跟在他身后移动。
女孩径直走到房间门口刷卡，李健没想到她这样心大，仓促伸手挡住门牌号，不小心拢了半个阴影在她身上。
怎么一点不防备人，他在心里想，半夜三更酒店房间，陌生摄像和播出的镜头，如果今晚不是他在这，她也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他一直很放心小姑娘粗中有细的性格，这一刻却突然忧虑这是不是也太粗了点。
瞬间转过很多个念头，他最终看着她全然信任的眼睛，语气和缓下来，“快进去吧。不用太担心节目，今晚休息好睡个好觉才是最重要的。记得跟团队说一声你回来了。”
单依纯点点头，转进漆黑的房间，又把头探了半个出来，笑着谢他。“多谢健哥今晚指点我，健哥也赶紧去休息，明天见！”
李健点点头，“行了，快去睡吧，明天就录制了，有得累。”
看着她转身把房卡插入，屋里灯光大盛。他像是见不得光一样偏一下头。严严实实给她把门关上，李健看了一会门，很快又想起来，敲一敲门，“安全链”，他低声提醒她。
门那边隔了一两秒响起机械运动的声音，女孩乖乖把门拴好，隔着门听到她说“健哥晚安”。
“早睡昂，依纯”，他隔着门道别。
走出几步看着摄像大哥关了镜头，他点点头算是寒暄过，直到人家坐电梯下去后的10分钟，他站在电梯间发呆。
「花落花开自有时」
时隔两年再见到，健哥一点没变。
这两年间她和李健台上联系没有，台下联系不断。健哥好像有一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平时不太联系（她觉得也是硬件限制了他的一些联络手段），但只要她打电话过去一定大说特说，比经纪人还要操上几分爹妈的心。
这次再见面也一样，明明已经到了电梯里，健哥还是婆妈地送到房间门口。
转头她进房间，刚放松一瞬又听到敲门声。难说健哥敲的两下不对在哪里，但隔着门板单依纯又紧张得心如擂鼓。
回过神来赶紧把安全链拉上，她有心捂一下烧起来的脸，又想起来对面人看不到，放下手仓促回了一句晚安。听着门外人走远，她给团队发过平安到达的消息，走进卫生间卸妆，和着凉水，单依纯终于捂住脸上的热度。
卸完妆她又拿起手机，团队那边没有回应，李健倒是给她发了短信。
“依纯，刚才当着镜头不好说。你想跟谁合作告诉我，明天录的时候来问我意见就行了，哪用得着愁成这样。”
录制流程节目组从来对接得清楚，唯独配对节目组只有一点暗示，没有最终结果，不然单依纯也不会纠结。她没想到李健把她的话这样放在心上，还没犹豫出最终人员，短信又来了。
“不过你跟我合作估计节目组会不同意，他们不想要这个噱头。”
她干脆编辑了一条，回过去。
“我跟谁唱都高兴，但是不知道谁乐意跟我唱啊，担心人家不乐意选我。”
“不用担心这个，大家都愿意跟你唱。选谁快说吧，说完睡觉去。”对面敷衍安慰一句，她撇撇嘴。
“都乐意跟我唱那健哥给我选吧，明天我直接去找你就行了。”
后来和毛毛排练的时候她看着对方直乐，年轻男孩被单依纯笑得有点发毛，忍不住问她脸上是有什么笑话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得唱不下去，一想到李健为了她一句抱怨排除万难地忽悠了对面男孩，她就在心里乐得打跌。
毛毛直到上台也不知道自己被曾经的制作人安排了，单依纯唱完憋不住，又笑了。
之前她参加一档音综评价不算太好，从此面对真人秀总是发怵，被男队带走的时候她支支吾吾，不是演员实在是没办法在高兴的时候演出伤情的戏。李健催她一句她才灵魂归位一样找到说话的嘴，顺理成章做了点效果跟着两位前辈进到陌生房间。
来到男队的录制反而轻松很多。可能是录制时间够久，她好像终于熟悉了一点，录节目的时候安全感变足，大多数时候窝在coco姐的身边，也敢站起来随便溜达。不再心惊胆战，她就安心在房间里，警戒度降到最低，甚至要不要躲镜头出去披一件衣服也有人替她张罗，她索性偷懒什么也不想，只负责快快乐乐上台唱歌。
节目结束单依纯发微博总结，总算动了脑子想这三个月，不是这个节目的嘉宾更好相处，她想，是我又遇到了正确的人。
「去也终须去」
单依纯不知道为什么那条vlog没播，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友台节目的关系。
李健让经纪人去对接节目组删掉那次拍摄素材的时候，犹豫半天说不出为什么，经纪人以为他又是嘴跟不上脑子，但是事关对接节目组，非要他说明白。
他支吾半天，面上见红，还是说不出一个字。经纪人盯他一会，把他看到心里发毛，才张嘴问：“你不在状态？”
不是，他心里想。
“对，有点累当时。”他嘴上说。
李健知道，女孩会以为那种汹涌的情绪是崇拜，但他明白这些莫名的责任感不是短短三个月的节目合同里的师徒带来的余韵。走在夜风中一瞬间的松懈，他无意识说出口的话语，最终意义是指向她。
本来想埋几条线仔细写写，始终没有机会好好构思，几乎都是瞎写也没怎么考证，所以所有对不上的细节都没办法。很生硬也很堆砌，尝试写写对话，最后看感觉对不起两位老师。还想了一个彩排情节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有缘再写吧，心里有一千种隐喻和对照，最后什么都写不出来。
埋了隐晦彩蛋，感觉闷骚到像是李健能干出来的事（ 。
点播一首《雨中的恋人》，纪念一下我凭自己本事嗑到的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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